第 5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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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0 章
“還沒有抓獲山崎隼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，一點進展都沒有嗎？”他剛一進門，色厲內荏的顧問們便咄咄逼人的發問著。
連卡卡西都懶得再出席這徒有其名的高層會談，止水興致缺缺的抽開椅子坐下，半垂著眼掏出煙盒：“我會全力布置搜捕的。”
身後的暗部及時遞來了火，止水側身點上煙，青色的煙霧自他指間彌散開：“還有別的事嗎？”
雖然暫時消除了穢土轉生的威脅，但團藏引發的連鎖反應仍在震顫著時局。已經強行解除了若幹位顧問的職務，卻仍有人沈溺在舊日的權利幻覺裏。
“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，是你身為暗部總隊長的失職。”
“是嗎？”止水夾著煙的手支在桌邊，微挑的眼尾帶著幾分嘲弄的神情：“論起失職，若不是你們私自留下團藏的屍體，現在也不會留下這麽多隱患。”
顧問漲紅著臉提高了音量：“他接觸過的人都問詢過了嗎？既然是為了所謂妹妹的事，總該仔細盤問一下她當時的隊友青山小岱…”
所謂火之意志不過如此。止水想。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，卻狡獪地拿捏軟肋要挾威逼。
先是他，然後是鼬，接著是山崎隼和其他人。屠殺遺留的血跡尚未幹透，他們便忘記了前幾日的倉皇驚懼，不懷好意地試探著他。
“顧問大人。”止水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，出言打斷了他：“還輪不到您對暗部的工作指手畫腳。”
“砰。”
拳頭砸在桌面的悶響。
沈溺在舊時代餘輝中，不知收斂的叫囂揮動著，在那手觸碰到他之前，暗部的苦無及時橫在兩人了對峙的狹小空間裏。
“請您回到座位上，顧問大人。”
止水將煙遞到嘴邊，平靜的任由事態發展，並沒有叫停的意思。
於是苦無的利刃橫在了顧問頸前，逼迫著他一步步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會議室裏死寂猶如有形的實質，止水手中夾著的煙終於將要燃盡，他探身在煙灰缸裏撚滅，
旋即起身向外走去：“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。”
護衛的暗部緊跟著魚貫而出，空空蕩蕩的會議室中，顧問們面面相覷，終於明白了權力的更疊僅在一夕之間，木葉的瞬身再不是當年任由拿捏的手中刀。
一不留神已經立夏了。
空氣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悶熱。
池邊的無盡夏早早開了一棵。如他所願，是湛藍的花朵。
可惜小岱今天不在。
止水不無惋惜的將臟衣胡亂團起扔到衣簍裏，濕漉漉走到鏡前擦著身體，擡起手臂查看了一下傷處。
“晚上好，止水。”
小岱隔著窗臺和他打了個招呼，穿著淺色的浴衣，長發披散在身後，是她一貫的睡前裝扮。
“怎麽這麽晚過來。”他心中雀躍起來，斜靠在窗框上，溫柔笑著看她。
小岱踢掉木屐在窗邊坐下，揚起臉看著他：“睡前突然想見一見你，所以就過來了。”
止水笑了起來。
她坐在窗臺上不肯進來，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筆直纖細的小腿，於是止水在窗前陪她坐下，分神給自己換著藥。
“傷疤這麽多。”小岱擡起腳尖碰了碰他腰腹。
“手臂上還又多了一條。”看到他拆下紗布，她不客氣的點評道。
止水耐心地放慢了擦藥的動作，心中篤定的倒計時。
三．
二．
未及他默念出的一，她輕巧從窗臺跳下，自顧自坐到他懷裏：“還沒愈合嗎？”
“已經快結痂了。”
小岱從他手裏接過紗布細心包裹，捉弄般連同他的手掌一起包紮起來，只有一截指節還露在外。
止水忍不住低聲笑了笑，另一手將她向自己懷裏推了推，輕聲詢問著：“和隊友相處的還好嗎？”
“嗯，晚上聚餐吃了烤肉。”小岱慢吞吞拉長了語調：“喝了點酒，然後…”她不肯再說下去，勾著他頸靠在他懷裏。
“然後呢？”
“有人向我告白了。”
止水不在意的笑了笑。
“你不生氣嗎？”她湊過來，淺藍色的眼倒映著他的影，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臉上。
仿佛為了故意和她作對一般，止水噙著笑搖了搖頭。
“告白呀。”她在他懷裏坐直了些，強調般又重覆了一遍。
“那又怎樣。”他像被蠱惑般俯身吻她。
“也許會在一起。”
他不太相信地輕聲笑了起來，並不把她的捉弄放在心上。這過於篤定的態度讓小岱懊惱起來，擡手推了推他。
“你那邊有消息嗎？山崎隼的下落。”她岔開了話題。
“暫時還沒。”
小岱靠在他肩上，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。止水耐心等待了一會兒，但她的問詢僅限於此。
明明卡卡西都為了宇智波帶土的事情毫不避諱地找了他許多次，但她對他的請求僅僅點到為止。
或許她依然本能地相信依賴著他，只是多年的分別讓這份本能有些生疏。止水按捺下心裏那一點點失望，若無其事的誇大其詞：“雖然多方斡旋後時局趨於穩定，但是高層們還是希望能夠早日處決山崎隼。”
小岱的態度終於有了些許松動，嫣紅的唇微微動了動，最後卻仍是沒有說些什麽。
他耐心引導著：“你想讓他活下來嗎，小岱？”
她想了想，靠在他身前點點頭。
“向我提出要求的話，我會回應你的。”紗布粗糙幹燥的質感碰上她臉邊，小岱配合的將臉貼在他掌心。
止水忍不住用拇指輕輕刮蹭著她唇邊：“只要是你提出的，我會為你做到的。”
他指尖的薄繭蹭得她不太舒服，小岱側了側臉躲了開。
“其實已經不知道請求央告過多少次了…”
她也曾期冀過從別人那裏尋求正義，宇智波富岳、鼬、三代目，還有她不記得名字的許多人。
但最終他們以各種方式憾然離去，徒留她在詭譎的命運旋渦裏企圖抓住止水的蹤跡。
從此她便決定再也不開口了。
“沒有人回應你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會回應你的。只要你說出來，我會為你做到的。”
她終於不再躲避他逗弄似的觸碰，貼在他手心裏笑了起來。
止水擡起手，指尖若有若無描摹著她唇形。小岱不明所以，直到他手指靈活地探入她口中攪動了幾下，眼神也晦澀起來。
“幫我解開。”親吻中他碰了碰她手臂，聲音低柔地說道。
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，小岱不太配合地雙手環緊他頸，並不理會他的請求。
止水無可奈何地笑了笑，低頭咬住紗布的一端扯了下來。
餘光掃到床頭櫃上泛黃的合照，多年來愛惜著的照片，此刻被不客氣地反扣上。
真是奇怪，怎麽能忍受分別這麽多年。
這是止水理智斷弦前的最後一個想法。
只要一旦得到愛，只要一旦付出愛，就再也無法令人忘懷了。
蟬鳴冗長而惱人的響著，小岱惱火的醒了過來。
廚房傳來斷斷續續的響動，小岱支起身將床頭反扣著的合照扶了起來。
又是夏天了。
在夏天發生的任何事情似乎都可以被原諒。
只要有一刻的救贖，所有的痛苦和不公都可以忽略不計。
小岱披起衣服，沒費什麽功夫便翻找到了止水的錢夾。她從口袋裏找出照片塞進夾層，隨手將錢夾拋回了原處。
她決定這一次不再假手他人，但也決計不會過於主動。
誰讓他沒有及時拆開那封信，小岱想。在止水推開門前，她懶洋洋躺回了床上。
橘子色的黃昏在身後的天空暈染開，止水聽到身後傳來小岱和隊友告別的聲音。
輕快的腳步聲漸漸走近，她掀起簾子走了進來。
“任務還順利嗎？”
“嗯。”小岱在他身邊坐下，招手叫了碗拉面。
止水掏出錢夾付了兩份的拉面錢，看到空置下來許久的錢包夾層裏，被她放了新的照片。
拉面店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，爐火上的湯鍋咕嘟嘟沸騰著，遠處的蟬鳴也越發聒噪冗長。
不是告白的好時機。
但。
小岱雙手合十，止水又一次轉向了她。
“小岱。”
“嗯。”
“要不要和我在一起？”
小岱已經埋頭吃起了拉面，像是沒聽到他這遲來多年的告白。
止水將拉面碗推到一邊，手指不自覺敲了敲桌邊。他耐心等待著，像之前等待的許多次一樣。
小岱慢條斯理吃完了拉面，慢吞吞喝了杯水才轉向他。
“好啊。”
兩人手牽手掀開簾子走了出來。
蹉跎了很多時光，但沒關系，又是一年夏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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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沒有抓獲山崎隼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已經過去這麽多天了，一點進展都沒有嗎？”他剛一進門，色厲內荏的顧問們便咄咄逼人的發問著。
連卡卡西都懶得再出席這徒有其名的高層會談，止水興致缺缺的抽開椅子坐下，半垂著眼掏出煙盒：“我會全力布置搜捕的。”
身後的暗部及時遞來了火，止水側身點上煙，青色的煙霧自他指間彌散開：“還有別的事嗎？”
雖然暫時消除了穢土轉生的威脅，但團藏引發的連鎖反應仍在震顫著時局。已經強行解除了若幹位顧問的職務，卻仍有人沈溺在舊日的權利幻覺裏。
“這一系列事情的發生，是你身為暗部總隊長的失職。”
“是嗎？”止水夾著煙的手支在桌邊，微挑的眼尾帶著幾分嘲弄的神情：“論起失職，若不是你們私自留下團藏的屍體，現在也不會留下這麽多隱患。”
顧問漲紅著臉提高了音量：“他接觸過的人都問詢過了嗎？既然是為了所謂妹妹的事，總該仔細盤問一下她當時的隊友青山小岱…”
所謂火之意志不過如此。止水想。嘴上說著冠冕堂皇的話，卻狡獪地拿捏軟肋要挾威逼。
先是他，然後是鼬，接著是山崎隼和其他人。屠殺遺留的血跡尚未幹透，他們便忘記了前幾日的倉皇驚懼，不懷好意地試探著他。
“顧問大人。”止水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，出言打斷了他：“還輪不到您對暗部的工作指手畫腳。”
“砰。”
拳頭砸在桌面的悶響。
沈溺在舊時代餘輝中，不知收斂的叫囂揮動著，在那手觸碰到他之前，暗部的苦無及時橫在兩人了對峙的狹小空間裏。
“請您回到座位上，顧問大人。”
止水將煙遞到嘴邊，平靜的任由事態發展，並沒有叫停的意思。
於是苦無的利刃橫在了顧問頸前，逼迫著他一步步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會議室裏死寂猶如有形的實質，止水手中夾著的煙終於將要燃盡，他探身在煙灰缸裏撚滅，
旋即起身向外走去：“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為止。”
護衛的暗部緊跟著魚貫而出，空空蕩蕩的會議室中，顧問們面面相覷，終於明白了權力的更疊僅在一夕之間，木葉的瞬身再不是當年任由拿捏的手中刀。
一不留神已經立夏了。
空氣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悶熱。
池邊的無盡夏早早開了一棵。如他所願，是湛藍的花朵。
可惜小岱今天不在。
止水不無惋惜的將臟衣胡亂團起扔到衣簍裏，濕漉漉走到鏡前擦著身體，擡起手臂查看了一下傷處。
“晚上好，止水。”
小岱隔著窗臺和他打了個招呼，穿著淺色的浴衣，長發披散在身後，是她一貫的睡前裝扮。
“怎麽這麽晚過來。”他心中雀躍起來，斜靠在窗框上，溫柔笑著看她。
小岱踢掉木屐在窗邊坐下，揚起臉看著他：“睡前突然想見一見你，所以就過來了。”
止水笑了起來。
她坐在窗臺上不肯進來，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筆直纖細的小腿，於是止水在窗前陪她坐下，分神給自己換著藥。
“傷疤這麽多。”小岱擡起腳尖碰了碰他腰腹。
“手臂上還又多了一條。”看到他拆下紗布，她不客氣的點評道。
止水耐心地放慢了擦藥的動作，心中篤定的倒計時。
三．
二．
未及他默念出的一，她輕巧從窗臺跳下，自顧自坐到他懷裏：“還沒愈合嗎？”
“已經快結痂了。”
小岱從他手裏接過紗布細心包裹，捉弄般連同他的手掌一起包紮起來，只有一截指節還露在外。
止水忍不住低聲笑了笑，另一手將她向自己懷裏推了推，輕聲詢問著：“和隊友相處的還好嗎？”
“嗯，晚上聚餐吃了烤肉。”小岱慢吞吞拉長了語調：“喝了點酒，然後…”她不肯再說下去，勾著他頸靠在他懷裏。
“然後呢？”
“有人向我告白了。”
止水不在意的笑了笑。
“你不生氣嗎？”她湊過來，淺藍色的眼倒映著他的影，溫熱的呼吸落在他臉上。
仿佛為了故意和她作對一般，止水噙著笑搖了搖頭。
“告白呀。”她在他懷裏坐直了些，強調般又重覆了一遍。
“那又怎樣。”他像被蠱惑般俯身吻她。
“也許會在一起。”
他不太相信地輕聲笑了起來，並不把她的捉弄放在心上。這過於篤定的態度讓小岱懊惱起來，擡手推了推他。
“你那邊有消息嗎？山崎隼的下落。”她岔開了話題。
“暫時還沒。”
小岱靠在他肩上，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麽。止水耐心等待了一會兒，但她的問詢僅限於此。
明明卡卡西都為了宇智波帶土的事情毫不避諱地找了他許多次，但她對他的請求僅僅點到為止。
或許她依然本能地相信依賴著他，只是多年的分別讓這份本能有些生疏。止水按捺下心裏那一點點失望，若無其事的誇大其詞：“雖然多方斡旋後時局趨於穩定，但是高層們還是希望能夠早日處決山崎隼。”
小岱的態度終於有了些許松動，嫣紅的唇微微動了動，最後卻仍是沒有說些什麽。
他耐心引導著：“你想讓他活下來嗎，小岱？”
她想了想，靠在他身前點點頭。
“向我提出要求的話，我會回應你的。”紗布粗糙幹燥的質感碰上她臉邊，小岱配合的將臉貼在他掌心。
止水忍不住用拇指輕輕刮蹭著她唇邊：“只要是你提出的，我會為你做到的。”
他指尖的薄繭蹭得她不太舒服，小岱側了側臉躲了開。
“其實已經不知道請求央告過多少次了…”
她也曾期冀過從別人那裏尋求正義，宇智波富岳、鼬、三代目，還有她不記得名字的許多人。
但最終他們以各種方式憾然離去，徒留她在詭譎的命運旋渦裏企圖抓住止水的蹤跡。
從此她便決定再也不開口了。
“沒有人回應你嗎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會回應你的。只要你說出來，我會為你做到的。”
她終於不再躲避他逗弄似的觸碰，貼在他手心裏笑了起來。
止水擡起手，指尖若有若無描摹著她唇形。小岱不明所以，直到他手指靈活地探入她口中攪動了幾下，眼神也晦澀起來。
“幫我解開。”親吻中他碰了碰她手臂，聲音低柔地說道。
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，小岱不太配合地雙手環緊他頸，並不理會他的請求。
止水無可奈何地笑了笑，低頭咬住紗布的一端扯了下來。
餘光掃到床頭櫃上泛黃的合照，多年來愛惜著的照片，此刻被不客氣地反扣上。
真是奇怪，怎麽能忍受分別這麽多年。
這是止水理智斷弦前的最後一個想法。
只要一旦得到愛，只要一旦付出愛，就再也無法令人忘懷了。
蟬鳴冗長而惱人的響著，小岱惱火的醒了過來。
廚房傳來斷斷續續的響動，小岱支起身將床頭反扣著的合照扶了起來。
又是夏天了。
在夏天發生的任何事情似乎都可以被原諒。
只要有一刻的救贖，所有的痛苦和不公都可以忽略不計。
小岱披起衣服，沒費什麽功夫便翻找到了止水的錢夾。她從口袋裏找出照片塞進夾層，隨手將錢夾拋回了原處。
她決定這一次不再假手他人，但也決計不會過於主動。
誰讓他沒有及時拆開那封信，小岱想。在止水推開門前，她懶洋洋躺回了床上。
橘子色的黃昏在身後的天空暈染開，止水聽到身後傳來小岱和隊友告別的聲音。
輕快的腳步聲漸漸走近，她掀起簾子走了進來。
“任務還順利嗎？”
“嗯。”小岱在他身邊坐下，招手叫了碗拉面。
止水掏出錢夾付了兩份的拉面錢，看到空置下來許久的錢包夾層裏，被她放了新的照片。
拉面店裏的人漸漸多了起來，爐火上的湯鍋咕嘟嘟沸騰著，遠處的蟬鳴也越發聒噪冗長。
不是告白的好時機。
但。
小岱雙手合十，止水又一次轉向了她。
“小岱。”
“嗯。”
“要不要和我在一起？”
小岱已經埋頭吃起了拉面，像是沒聽到他這遲來多年的告白。
止水將拉面碗推到一邊，手指不自覺敲了敲桌邊。他耐心等待著，像之前等待的許多次一樣。
小岱慢條斯理吃完了拉面，慢吞吞喝了杯水才轉向他。
“好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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